司砉负手站立,垂落的眼睛将眼前人巡视个遍,随后漫不经心说了句那好,接着不知从何冒出的利刃被司砉握在手里,撕拉一声,迅电流光般刺入玉宁腹口。

    接着又撕拉一声抽出被司砉收回,末了,负手恢复半分前的那副坦然,一双淡眸飘向玉宁留下回去养伤一句话。

    话音刚落,人已经转头看向半丈外相靠半张着嘴角的漫清小雀二人,一眼后人往前走几步站在漫清面前仰着头略带几分自傲与嘚瑟,似是再说让你看看什么叫审犯人。

    “在你地界犯事,本尊已经惩罚,你还有什么要说的!”

    漫清看向嘴角微翘的司砉,半刻后越过他看向捂着腹部满手鲜血的玉宁,略带磕巴道:“就,就是,以后别,别来迷幽花,花镜了!”

    司砉听到,用旁人看不出的力度轻轻点头,扭过身示意来苏将他扶起,随手将人推向结界,“听到了?弄坏别人东西就该赔偿,别惹事,丢天族和狐族颜面!”

    话音落,伴着来苏的揖礼,二人消失在花镜。

    二人走后,这迷幽花镜才终于恢复平静。

    可人走了,花还是死了!

    四周沉静下来,漫清又被失色的玄光墨莲晃了神,走上前默默坐回潭边,手指碰碰枯黄的花,一下两下,抽回手痴望着托腮不语。

    这一幕刚巧落在折回的司砉眼中。嘴角轻瞥,又是那副不耐烦中带有一丝无可奈何地说了句矫情,“仇也报了,事也了了,为一朵破莲花,本尊竟又将人给捅了,也算是仁至义尽!爱咋咋地!”说完,摆摆手烦扰地欲回房内休息,突然的一声殿下绊住他的脚步。

    待他扭过头望去,原来,是小雀。

    小雀走上前,第一句话就是答谢,“恩仇必报一向是我们的行事原则,今日,多谢司砉殿下相助,感激不尽。”

    司砉抬眸对她示意远处的漫清,半带轻笑地翘起唇角道:“你说的我们就是你和她吧,她的那些救人歪理也是源于你吧!”

    小雀一听倒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,未几分又看向眼前人略带强硬地同他说之前的事。

    “殿下有所不知,据说玄光墨莲开的时候,漫清她爹娘就会回来的。天帝天后都在殿下身边,这种期许或许殿□□会不到,可是于漫清来说,为此,她等了五百年,日日守着这朵莲花,恨不得化为花泥去滋养她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儿的时候,小雀还忍不住笑出声,有些嘲笑她憨的意味,但很快她止住笑,吸吸鼻子看向眼前这人继续道:“可是好不容易花开时却被人拦腰砍断。她虽心思简单,但也会伤心的,她是怕爹爹娘亲不会回来。”

    说完,她冲着司砉轻轻一笑,像是再做最后的道别,“离去的时候到了,还请殿下留在花镜之日帮我多照顾漫清几分,此事也不要告诉她,多谢!”话音传来,她人已然化为一只飞鸟消失在花镜内。只留下司砉一人略带疑惑地看向天空。

    她最后一句话是何意?什么是离去的日子?司砉不知如何做解。

    困惑地走回屋子时,一封信落在他手心。

    信中所言雀妖一族法力低微,一生只化形一次,一次只持续半日,半日后,烟消云散。

    司砉看到这里,眼睛下意识往后一瞥,见漫清还是坐在岸边,这才又扭过头将信件内容仔细看了遍,但他始终解不透烟消云散这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