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一然幽幽道：“你听说过风水轮流转吗？”
宁璃下意识认为他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，缩了缩脖子小声地回答：“听说过。”
就是没想到在她身上居然会转得那么快。
原以为杜一然说的是王傅清给她送肯德基的事，谁知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，打开了微信中的某个聊天框，递到她面前：“看看？”
宁璃没有偷窥别人手机的习惯，不过既然杜一然自己递过来了，便也毫不扭捏地顺着他说的看过去。
杨皓帆：「昨天半夜里有人给我发来了这个，问我能不能发出去。」
杨皓帆：「不过放心，我已经帮你压下来了。」
杨皓帆：「杜总记得欠我一个人情。」
这三句话的下面是两张照片，看样子像是从远处偷拍的，小图上只有两三个小小的人影。加之照片中的背景是大幅的夜色，看不太真切。
宁璃伸手点开第一张照片放大，透过模糊的像素看清那身粉蓝色的裙子时，便隐约产生了不详的预感。
不知是谁，竟如此精准地拍下她不小心摔进万千怀里的瞬间！甚至在当时那种尴尬到令人脚趾抓地的境遇下，还能捕捉到一丝暧昧的味道。
然后是第二张照片，画面里已经没有她，只剩万千和杜一然两人。
拍摄者显然不想过多的牵涉到万千，只给万千留了个能够辨认出来的侧后位后脑勺，却将杜一然不快的气场拿捏得分毫不差。
宁璃心沉下来，看向半阖着眸靠在座椅上的杜一然，问道：“你知道是谁偷拍的了没？”
杜一然轻眨了下眼睛，给了她肯定的答复：“查到了。”
宁璃定定地看着他期待下文。
他余光看了她一眼，才不疾不徐地说：“是你哥的那位前妻。”
宁璃不由得皱起眉头回想了下：“不对啊，在这之前宁榛就说她已经走了，这点事他没必要骗我。”
“宁榛没骗你，在此之前她确实已经离开过一次，”杜一然带着几分疲倦，揉了揉太阳穴，“我让人调了门口的监控，她坐车离开没多久又折回来了。”
一个念头在她心里悄然攀升，宁璃被自己的假设感到震惊。她非常不愿相信，她和沈舒羽居然有一天也会走到这个地步。
“这两张照片，是视频的截图吧。否则怎么可能那么凑巧……”宁璃艰涩地说，“所以她手里一定还有当时的完整视频。”
见她盯着手机屏幕迟迟没有动，杜一然伸长了手臂，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一点，将对话滑动到了最新内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