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祝傥不再说话了，抬起了锋利的眼眉紧锁上他双目，一步又一步的逼短二人间距离。
??季清流瞧他这神色已不大对——说实在的，那夜在被他做的痛至醒、醒复昏的颠倒间，借着稀薄月影好似看到过祝傥几回凶狠表情，可能是这人先前太爱笑了，对谁都是一张爽朗笑脸，也或许是他这人好似好脾气到没边儿了，对谁都能万分忍让奉承，所以季清流很难说自己是太过于震惊而觉得他当时神情凶狞，似有血目；还是纯粹自己被他着迷丢魂般插弄个没完没了，才放大了一些臆想出来的恐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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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此刻心底略慌，又下意识想躲避与他正面交锋而一退再退，腿窝一抵床边，一个没站稳，蹭的一下这副身体倒先不争气，跌在了床上。
??再想起身已晚，祝傥一步跨上，毫不客气地压坐在身，仍旧是一幅好奇模样，死死盯着看。
??这便算了，还非得把人头发尽数拢在脑后，尔后捏住了下巴，居高临下的左摆弄一会，又不住地再向右偏偏脑袋。
??好似非得从人脸上看出朵花来才算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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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季清流此刻并不打怵他看自己这皮相，并非易容，这张脸这个身子，都还是他自己的——只不过早有耳闻，如今因失了修为降职到平妖法师的祝傥，前些年那场大病后已记不得过去的多半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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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这倒忘得容易——比起临渊的死，比起自己的抽皮扒骨之痛，这做了亏心事的人竟然这么轻易就将他的所有罪行全给忘了，老天还真是宽宏。
??而且……现今这副模样，纵使不是这个忘了前尘往事的旧仇人，是个曾记得他北烛帝君长做甚么谪仙模样的友人，大抵也不敢相信现在这幅鬼样子……会是他幽季本人。
??真抽皮扒骨一遭就跟换了个人似的，连性子都肯改了，还是他自己吗？
??是，当然是，只不过已经不是从前那位帝君幽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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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此时因不知祝傥究竟在看甚么，反抗也无用，前几天的夜里就领教过了，能反抗无非更爽他，故而季清流现今只是笑意盈盈的随他左捏右搓，就生差恨不得自己真变成个团子，随他怎么喜欢怎么可劲捏着玩好了。
??到底是被这样一言不发的摆弄许久，心里头怪发毛的，俩人俱无言，烛火慢飘摇，独他一人动来看去，心里头也不知在想些甚么，连呼吸都静的好似没有，可他双眼总是牢锁过来，眨都没眨几下。
??有好几次季清流都忍不住移开视线想去看窗外估算时辰，可那月亮都好似略移点位置了，这祝傥还是盯着他看，时间越久，便暗忖的愈觉骇人，胳膊上鸡皮疙瘩都忍不住往外冒了几个，尔后终像是受不住这诡异氛围，先开了口，「道长在瞧甚么啊？」
??祝傥神色未起波澜，语调平静，「想瞧瞧你。」
他瞧便任他瞧吧。
??祝傥越凑越近，鼻尖都快顶到这画皮蛇妖脸颊上，边轻嗅着，观摩一件上好玉器般，爱不释手的在他脸侧轻轻抚摸。